第11章 訓斥蕓姨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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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訓斥蕓姨娘
棠梨苑。
霧煙小心翼翼給明棠緲斟茶，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讓小姐想起方才之事，惹得小姐不快。
山青打熱水進來，眼眶通紅，腦回路直接的她忍不住開口：
“那個蕓姨娘還真不是省油的燈，明明一句話能解釋清楚的事兒，她不僅不解釋，還將事情愈發抹黑，讓侯爺誤會夫人，這女子的心實在惡毒！”
“往後還真得提防提防此人，這等禍害，最好是能揪出她什麼錯處，把她趕出府去。”
妾室本質就是高級一點的仆人，若是真有無法容忍的錯誤在身，主母有權發賣出去。
霧煙生怕山青嘴快說到侯爺動手一事，趕緊轉話題，“看來此次大夫人從佛堂搬出來不是意外，估摸著就是蕓姨娘那邊做了什麼手腳。”
大夫人是顧沭北生母，他既是回了府，哪有不看望自己親生母親的道理，既是看望，又豈會不帶他的心頭肉，保不準就是那時候尹蕓同大夫人說了什麼，她才跑出來和明棠緲爭掌家權。
只是大夫人也學聰明了，她不明著給自己爭權，而是給尹蕓爭，說的那番話叫老夫人都拒絕不了。
只要尹蕓有了掌家權，而她又控制住尹蕓，這權利，不還是在她手掌心嗎？
見小姐一語不發，霧煙斟酌著開口：“夫人，您出嫁前，明夫人曾再三勸說，成為一家主母，尤其是這侯門主母，最要緊的不是握住男人的心，而是穩住掌家權，做後宅說一不二的女主人，侯爺的背叛固然令人寒心，但您若不振作起來，這掌家權可就落在了蕓姨娘頭上，屆時才是您真正難過的開始，您可一定要清楚自己如今要做什麼。”
先前霧煙山青還希翼著侯爺能明白小姐的好，和小姐再回到年少時的兩情相悅，可今日這揚起的一巴掌，直接把她們這點美好的希翼給打碎了。
她們是從明家出來的丫鬟，自然見識不少，卻從沒聽說哪家主人家為了一妾室動手打正室夫人，這既無男人擔當又無恥過分，真該遭世人來唾罵！
明棠緲轉眸看著她們，“你們不會還以為我在為侯爺和蕓姨娘的事情傷春悲秋？被感情打擊的一蹶不振？”
山青心直口快，“夫人您上次都哭著回來的，肯定難受至極，但我們很有眼力見，是絕對不會問的啦。”
被霧煙狠瞪一眼。
明棠緲卻從這句話中想到了別處，“是我去春江閣那晚？你們怎麼看出來我哭過？”
山青摸著鼻尖，眼神飄忽，“夫人您眼眶是紅的，鼻頭也是紅的，嗓子也帶點嘶啞，明顯就是哭過，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吧。”
明棠緲：“……”那顧誡豈不更能看出她是哭過，卻也一字不提，沒想到那晚的尷尬還能蔓延到今日，她此刻心情真是萬分覆雜。
“說我看破紅塵對侯爺徹底死了心，你們肯定也不信，我也就不說那些假大空，娘親的教誨，我一句不敢忘，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，與侯爺感情這塊兒，你們也無須再操心，我們……無緣也無份，只要我在顧府的日子過得去，就先這樣過著吧。”明棠緲定定道。
霧煙這才松口氣，她是真擔心小姐沈浸在自己感情中無法打起精神，讓蕓姨娘趁機奪了權。
她還想再說些寬慰的話，外間便有嬤嬤前來通報，“夫人，蕓姨娘求見。”
山青瞬間炸了，“她還有臉來，趙媽媽，把她趕出去！”
“讓她進來。”明棠緲出聲，縱然剛才在一介妾室面前給夫君給狠狠落了面，但她眸中並無絲毫怨憤失落，只有一如既往的清澈從容，還有高門貴女獨有的傲氣與矜貴。
“姐姐……”
尹蕓一進來就示弱般的跪在地上，這次明棠緲也不著急扶她了，任由她跪著。
“我知曉姐姐此刻一定怨極了我，怨我為何那時不解釋讓姐姐你遭侯爺……”尹蕓說著就開始抹淚。
看到她這做作姿態，山青毫不客氣地冷笑出聲，“以前只在話本裏聽說貓哭耗子，沒成想今日見到現成的了，蕓姨娘您這說掉就掉的淚水還是省著點吧，等到日後哪天府裏缺水了，我們還得找您支點兒呢！”
蕓姨娘輕咬貝齒，“姐姐您心中有氣我理解，您叫一個婢女打我罵我我也接受，但今日之事，我一定要解釋清楚。”
山青惱了，她哪裏打罵了，這人真真是會信口雌黃！
“姐姐，那時我也慌了神，我從未見過那般生氣的侯爺，我、我以為他是要沖過來打我，實在是嚇壞了，姐姐叫我解釋的時候，我腦海一片空白，只想著不能叫侯爺再用這種態度待姐姐了，卻沒想到嗚嗚嗚卻沒想到侯爺意會錯了，都是我不好，我方才已經同侯爺好好解釋過，可讓姐姐差點挨了一巴掌，我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，姐姐您若心裏有怨氣，便只怪朝我發洩來，千萬不要憋壞了身子啊！”
尹蕓說的情真意切，就連落下的淚也顯得那般真實，好似明棠緲再不原諒她，就是她這個做主母的小肚雞腸，得理不饒人。
坐在藤木椅上的明棠緲靜靜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。
以前，最起碼是今天以前，她是真覺得尹蕓是個柔弱無可依的女子，從內心裏，她敬佩尹蕓，因為她敢冒性命風險救顧沭北，換做是她，可能做不到尹蕓這一步，顧沭北會愛上她，她也覺得是順理成章的事。
所以對於顧沭北對尹蕓的獨寵，她並未多吃醋，她氣的，從來都是顧沭北。
一開始氣他明明毀了誓言卻連點愧疚的態度都沒表現出來，甚至還反過來指責她；後來氣他以折辱她感情的方式來證明他對尹蕓的感情；現在，則是氣他不分青紅皂白對正妻大打出手。
說到底，還是氣惱自己看錯了人，以為八歲那年從劫匪手中解救她並一路護送她回到安全地的人，會成為她餘生的安全港灣。
從始至終，她都沒有將尹蕓看成是眼中釘。
但今日之事讓她明白，尹蕓，把她看成了眼中釘。
“蕓姨娘，你既要演戲，怎麼如此心急就暴露自己真實野心，我若是你，就該忍辱負重，等到老夫人也倒戈我的陣營時，才敢暴露自己真面目。”明棠緲起身，說話間一步步走到尹蕓跟前，在她三步遠時停下。
尹蕓僵硬一笑，“姐姐在說什麼，妹妹怎麼聽不懂。”
“你想要掌家權，所以說動了大夫人，讓大夫人替你出頭，但你知道正妻和妾室最大的區別在哪裏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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霧煙小心翼翼給明棠緲斟茶，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讓小姐想起方才之事，惹得小姐不快。
山青打熱水進來，眼眶通紅，腦回路直接的她忍不住開口：
“那個蕓姨娘還真不是省油的燈，明明一句話能解釋清楚的事兒，她不僅不解釋，還將事情愈發抹黑，讓侯爺誤會夫人，這女子的心實在惡毒！”
“往後還真得提防提防此人，這等禍害，最好是能揪出她什麼錯處，把她趕出府去。”
妾室本質就是高級一點的仆人，若是真有無法容忍的錯誤在身，主母有權發賣出去。
霧煙生怕山青嘴快說到侯爺動手一事，趕緊轉話題，“看來此次大夫人從佛堂搬出來不是意外，估摸著就是蕓姨娘那邊做了什麼手腳。”
大夫人是顧沭北生母，他既是回了府，哪有不看望自己親生母親的道理，既是看望，又豈會不帶他的心頭肉，保不準就是那時候尹蕓同大夫人說了什麼，她才跑出來和明棠緲爭掌家權。
只是大夫人也學聰明了，她不明著給自己爭權，而是給尹蕓爭，說的那番話叫老夫人都拒絕不了。
只要尹蕓有了掌家權，而她又控制住尹蕓，這權利，不還是在她手掌心嗎？
見小姐一語不發，霧煙斟酌著開口：“夫人，您出嫁前，明夫人曾再三勸說，成為一家主母，尤其是這侯門主母，最要緊的不是握住男人的心，而是穩住掌家權，做後宅說一不二的女主人，侯爺的背叛固然令人寒心，但您若不振作起來，這掌家權可就落在了蕓姨娘頭上，屆時才是您真正難過的開始，您可一定要清楚自己如今要做什麼。”
先前霧煙山青還希翼著侯爺能明白小姐的好，和小姐再回到年少時的兩情相悅，可今日這揚起的一巴掌，直接把她們這點美好的希翼給打碎了。
她們是從明家出來的丫鬟，自然見識不少，卻從沒聽說哪家主人家為了一妾室動手打正室夫人，這既無男人擔當又無恥過分，真該遭世人來唾罵！
明棠緲轉眸看著她們，“你們不會還以為我在為侯爺和蕓姨娘的事情傷春悲秋？被感情打擊的一蹶不振？”
山青心直口快，“夫人您上次都哭著回來的，肯定難受至極，但我們很有眼力見，是絕對不會問的啦。”
被霧煙狠瞪一眼。
明棠緲卻從這句話中想到了別處，“是我去春江閣那晚？你們怎麼看出來我哭過？”
山青摸著鼻尖，眼神飄忽，“夫人您眼眶是紅的，鼻頭也是紅的，嗓子也帶點嘶啞，明顯就是哭過，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吧。”
明棠緲：“……”那顧誡豈不更能看出她是哭過，卻也一字不提，沒想到那晚的尷尬還能蔓延到今日，她此刻心情真是萬分覆雜。
“說我看破紅塵對侯爺徹底死了心，你們肯定也不信，我也就不說那些假大空，娘親的教誨，我一句不敢忘，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，與侯爺感情這塊兒，你們也無須再操心，我們……無緣也無份，只要我在顧府的日子過得去，就先這樣過著吧。”明棠緲定定道。
霧煙這才松口氣，她是真擔心小姐沈浸在自己感情中無法打起精神，讓蕓姨娘趁機奪了權。
她還想再說些寬慰的話，外間便有嬤嬤前來通報，“夫人，蕓姨娘求見。”
山青瞬間炸了，“她還有臉來，趙媽媽，把她趕出去！”
“讓她進來。”明棠緲出聲，縱然剛才在一介妾室面前給夫君給狠狠落了面，但她眸中並無絲毫怨憤失落，只有一如既往的清澈從容，還有高門貴女獨有的傲氣與矜貴。
“姐姐……”
尹蕓一進來就示弱般的跪在地上，這次明棠緲也不著急扶她了，任由她跪著。
“我知曉姐姐此刻一定怨極了我，怨我為何那時不解釋讓姐姐你遭侯爺……”尹蕓說著就開始抹淚。
看到她這做作姿態，山青毫不客氣地冷笑出聲，“以前只在話本裏聽說貓哭耗子，沒成想今日見到現成的了，蕓姨娘您這說掉就掉的淚水還是省著點吧，等到日後哪天府裏缺水了，我們還得找您支點兒呢！”
蕓姨娘輕咬貝齒，“姐姐您心中有氣我理解，您叫一個婢女打我罵我我也接受，但今日之事，我一定要解釋清楚。”
山青惱了，她哪裏打罵了，這人真真是會信口雌黃！
“姐姐，那時我也慌了神，我從未見過那般生氣的侯爺，我、我以為他是要沖過來打我，實在是嚇壞了，姐姐叫我解釋的時候，我腦海一片空白，只想著不能叫侯爺再用這種態度待姐姐了，卻沒想到嗚嗚嗚卻沒想到侯爺意會錯了，都是我不好，我方才已經同侯爺好好解釋過，可讓姐姐差點挨了一巴掌，我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，姐姐您若心裏有怨氣，便只怪朝我發洩來，千萬不要憋壞了身子啊！”
尹蕓說的情真意切，就連落下的淚也顯得那般真實，好似明棠緲再不原諒她，就是她這個做主母的小肚雞腸，得理不饒人。
坐在藤木椅上的明棠緲靜靜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。
以前，最起碼是今天以前，她是真覺得尹蕓是個柔弱無可依的女子，從內心裏，她敬佩尹蕓，因為她敢冒性命風險救顧沭北，換做是她，可能做不到尹蕓這一步，顧沭北會愛上她，她也覺得是順理成章的事。
所以對於顧沭北對尹蕓的獨寵，她並未多吃醋，她氣的，從來都是顧沭北。
一開始氣他明明毀了誓言卻連點愧疚的態度都沒表現出來，甚至還反過來指責她；後來氣他以折辱她感情的方式來證明他對尹蕓的感情；現在，則是氣他不分青紅皂白對正妻大打出手。
說到底，還是氣惱自己看錯了人，以為八歲那年從劫匪手中解救她並一路護送她回到安全地的人，會成為她餘生的安全港灣。
從始至終，她都沒有將尹蕓看成是眼中釘。
但今日之事讓她明白，尹蕓，把她看成了眼中釘。
“蕓姨娘，你既要演戲，怎麼如此心急就暴露自己真實野心，我若是你，就該忍辱負重，等到老夫人也倒戈我的陣營時，才敢暴露自己真面目。”明棠緲起身，說話間一步步走到尹蕓跟前，在她三步遠時停下。
尹蕓僵硬一笑，“姐姐在說什麼，妹妹怎麼聽不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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